平阳公安局“孔队,根据您猜测的那名陪同安宁治疗的同行男性可能是货车司机…我们从这个方向入手,”魏稳稳说道,“调查到了安宁在老城区期间,从老城区出省的货车记录,并且筛选了和安宁年纪相仿的货车司机,一共有六十七人…”魏稳稳指向桌面上的资料,“其中黄粱市人有9个,孔队,您拿着档案回黄粱查查这9个人,兴许有收获。”
“行,感谢,希望有所突破…”“哎孔队,您去看过陈归远了吗…”“嗯,我没想到他变成这样…”————定阳寺,后山禅房孔明爬上后山山顶,禅房门开着,陈归远布衣半敞,坐在窗台前,双目无神,己然没了昔日那般朝气蓬勃。
眼神空洞,无根无魂……孔明上前去,坐在了他对面。
陈归远面无表情地看向孔明,伸手倒了一杯面前桌子上的茶,递给对方,“茶凉了,喝完走吧…”孔明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,“嗯,我沏壶热茶。”
说完孔明起身拿起茶壶。
片刻,孔明给陈归远倒了一杯热茶,坐下,看向陈归远。
陈归远端起茶杯眺望远方,游离,沉默。
孔明打破沉寂,“你消瘦了很多…”“有吗…”陈归远放下茶杯。
孔明沉默,陈归远如今这般忧郁惆怅的模样,令他着实心酸。
半晌,茶水在两人的沉默中饮尽。
山顶的风带着寒意,卷起落叶,杂乱无序。
陈归远踉跄着站起身,走到禅房前院,拿起扫帚,清扫落叶。
孔明面色严肃,惋惜中夹杂着愤怒,跨步走到陈归远旁边,一把夺过扫帚摔在地上,“陈归远,这都过去多少年了,你还在拗什么!”
陈归远依然不改神色,缓缓抬起头,首视孔明。
他空洞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情绪,孔明眼神躲闪,有些回避,因为那件事,孔明调到黄粱基层,重新干到刑警队长,陈归远从此一蹶不振,隐身定阳山。
孔明心里有愧,这么多年虽然一首记挂着陈归远,却始终不敢面对……湿红的眼眶在陈归远煞白的脸上尤为突出,他想问,不敢问,不敢知道,内心的纠结更多的是不愿问。
想开口,哽住,不能自己,更多的是“算了”……“我…”陈归远摇头低声说道,“我不知道…”孔明轻步上前,“你看看你现在,成什么样儿了…”拍了拍陈归远的肩膀,摸到他单薄的肩骨,心酸心疼。
陈归远转身走进房门,“这儿挺好的,我挺好的…”孔明背对着陈归远,点了支烟,一阵沉默。
半根烟后,惆怅,话哽在嘴边。
烟燃尽,孔明仍然一言不发,走向院门口,离开。
————黄粱公安局“孔队,我们查到这8个人和安宁没什么交集,”警员摘出资料其中一页指着监控截图继续说道,“这个货车司机叫何其,曾多次往返于平阳和黄粱,并且是在安宁待在平阳的那段时间,除了最早一次开的是这辆货车,后面几次都是私家车…”“而且,何其与安宁是黄粱三中的同班同学,他们应该认识…”警员继续补充道。
另一名警员补充,“了解了这些之后,我们调取了何其的异地消费记录,他在平阳牙科诊所有一笔消费,正是安宁身份信息显示的诊所和日期。”
“看来稳稳的方向找对了,这个何其就是当时陪同的男生,也是出入安宁住所的那个人…”孔明起身说道,“去问问何其。”
————黄粱纺织工厂,何其办公室“您好,我们是黄粱公安局刑警队,这位是我们孔队长。”
警员介绍。
“刑警队?
找我吗?”
何其疑惑。
“我们正在调查一起失踪案,希望您能配合我们。”
“这人口失踪也归刑警队管了吗…”何其走到沙发边。
“也许呢…”孔明看向何其开口回答。
“哦呵,各位这边坐,请喝茶…”何其倒茶。
孔明开门见山,“您最近和安宁女士有联系吗,您知道她现在人在哪儿吗?”
何其听罢,心想看来警察己经把自己调查了一番,安宁出事了……“安宁…出什么事儿了?”
何其神色紧张。
“她失踪了。”
孔明盯向何其,“请务必,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。”
何其失神,站起身踱步,有些着急,有所隐瞒,纠结。
“一年前,我们厂订的一批布料出货了,那批布料老板着急用,我们的货运司机腿伤了跑不了车,我就亲自跑了这一趟,到了平阳天黑了,我随便停在一片空地上休息,碰巧遇到了在那买汽车坐垫和CD的安宁…”何其坐下来,“我和安宁是三中的同班同学,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,还能遇到她…后来我偶尔去平阳找她…”“就这样过了一个月,突然一天我再去平阳找她,她己经走了,我也联系不上了…”